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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念在延續




我在想
每個人會在其他人的記憶裡佔留多少時間?
因為我知道有很多人的名字我已經記不起來了
我常常用　"那個什麼來著"　來稱呼我突然提到或想到的人


在我的人生裡面
總是經過一個階段之後就(非刻意的)和原本的同學斷絕聯絡
我還是會記得他們一些人　可是就這樣不再想起誰
我以為我的餘下人生也會繼續這樣下去

不過上了大學之後有些改變了
我和高中的不理殘黨持續有出去
他們成為難得持續有聯絡的朋友


然後是連續兩年的暑假
對我而言重要的人離開我了

2005年夏天　我和那為期四個月的初戀道別

2006年夏天　外公在一個我來不及說再見的時候離去

距離05年　已經過了兩年
那段記憶已經淡忘的只剩下片段
那時候的難過也幾乎消失殆盡

去年夏天過後　接著是秋入冬
大三上的日子不是太好過
很多事情都在那個夏天改變了　而我不知道為什麼

也許　是我變了


終於　濕冷的冬天過去了
我一直很討厭冷的感覺　對下雨更是恨之入骨
偏偏台北的冬天總是這兩樣一起來
真正冷的卻是心裡

其實這不是我第一次的親人道別
我爺爺在我國中的時候過世了
可是我連最後一面都沒有見到　之後也沒有想過他

上一次因為想念外公而哭了
是在中秋節的時候


前幾天　我看著網誌分類中的[紀念]裡的文章
看著[再見世界]　眼淚就滑過臉頰　溫溫的　我以為沒什麼
結果看著[給外公][夏日的焰氣有離別的巨慟悲傷]　身體一直顫抖著
最後看到 [阿公故居] 的時候終於無法克制的爆哭起來

小時候過年的時候　在左營那個家的客廳
大家在那邊吃飯看電視的畫面竟然會這麼清晰


原來在我腦袋根本沒有"接受"外公已經離去的訊息

我一直以為他會在　我一直以為他有一天可以來看我的演出

我認知裡面的他一直是健康的　氣色好的

我記憶裡的外公從我有記憶以來到現在十幾年從來沒有變過

我想起他就是會把我叫過去用手抓我的頭　說　天天　天天　的那個阿公

而我一直不記得他最後一次看到我到底是什麼時候　我又是怎樣子

小時候我不會聽台語　等到我會聽了　阿公中風的口齒我卻又聽不懂了

小時候我常常感冒　住在阿公家總是他和外婆照顧我　我長大了　卻只假期可以回去

我一直以為他不會走的

這次應該也跟之前幾次一樣　會慢慢好的　一定會的

可是他走了

他走了

他竟然走了




八個月過去了
我不知道外公的記憶在我腦中越來越清楚是怎麼一回事
我想不太起來告別式那天的樣子
也許是因為那天視線一直被淚水模糊　存檔的時候也存的糊糊的
反而在我才是個小鬼頭的時候　用沒有近視的眼睛仰望著的阿公　才是最清晰的

問題只是

我只會想念他和哭

什麼也改變不了的無助

移不走的悲傷

我很沒用

還哭





張學友說　分手總要在雨天　他錯了
分手總是在夏天　熱氣充斥著　胸口呼吸很重

很快　夏天又要來了
能不能大家的手都緊緊的抓住
而我能不能抓住大家的手
不讓任何一個人離開呢?

我這小小的手　除了遺憾　還抓的住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