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演有一件很重要的事叫做「知道自己在幹嘛」,聽到這,很多演員會想:「我知道自己在幹嘛呀~我在演戲呀~」,實際上這句話的意思是,知道自己做了什麼會有什麼效果。非常多經驗不足的演員是不知道的,因為我們都無法即時看到自己。
表演是一種「觀演關係」,不只是你自己「怎麼演」,另一半的重點是「別人看起來如何?」,讀戲劇系的時候,很多學生會在表演課上反駁老師說:「我剛才很有感覺!我剛才就是演出哪樣哪樣的內容」,但老師說:「我看不出來」,這時初學表演的學生有些會惱羞成怒、有些會不知所措、感到挫折等等。實際上,這就是學習演戲的過程。
我們在舞台上不是只顧自己爽,愛怎樣就怎樣。只顧自己爽的人,我們會說他是自膩的表演者,我們常常會粗俗的形容:「在舞台上自慰,只有自己爽,觀眾根本不想看。」這時候會有人說:「欸?A片也是在鏡頭前自慰呀!」錯了。A片是一種表演。是經過導演、產業檢視下,表演出觀眾想看的性行為。而不好的表演,是只顧滿足自己的私慾,而無法理解自己做的事在觀眾眼裡有何效果。就像去KTV時,很多人抓著麥克風唱得很爽,但歌藝差勁,所以只有他自己爽,旁人卻是痛苦的。(但去KTV本來就是開心就好,所以沒關係。然而如果是一個表演藝術,就該要講究專業)
好的觀演關係是,我想要傳達給你的東西,透過我的技術表現出來,而你也接收到了。這一點,放諸各種類型的表演都是同理,音樂表演者要知道自己音是否是準的、拍子是否是對的;舞蹈表演者知道自己正在如何呈現肢體的線條與張力;演員知道自己現在的表情聲音身體、在觀眾認知的平均值裡面,透露了怎樣的訊息。於是台上表演者和台下觀眾的溝通才會達成。
影視演員會看自己的影片去檢視自己的表情;模特兒會看照片檢視自己肢體的呈現;現場表演藝術,則是會最直接感受現場觀眾的氣氛,當表演經驗累積到一個程度時,自己大部分的演出,自己多數能掌握自身的能量狀態、集中狀態、投射狀態,以及當天現場觀眾的特性,這是現場表演藝術最美妙的地方。然後,那些很有經驗的舞台劇演員,都「知道自己在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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